虎屁股的刺儿头,还愣生生地站着。
含钏又抿了口瓜子仁,低头把皮儿吐了。
这是眼看着徐慨立了功、又得了赐婚,二皇子端王摔了腿,如今正治着,也不知是治得好治不好,若是就此瘸了,就算是中宫嫡子,离皇位也有八十八丈远;大皇子闲云野鹤,吟诗作赋,分管在礼部,一看就是闲王加贤王的苗子;其他的八九十,还是豌豆苗儿,距离长成铜豌豆,还有些年头。
如今正是买涨买跌的时候。
三皇子、四皇子,买定离手。
比起三皇子,自然是徐慨可攻讦的点更多、不那么光彩的点更多——母族卑微,顺嫔娘娘的母家只是山西太原一家卖布的,她们曹家更完蛋,“黑”出身,混的是江湖,再看她个人,先是当奴才,然后做厨子、老板娘...可谓是在三教九流里混了一圈儿,比起那些个自小就打出名号端庄贤淑的豪门淑女,简直是云泥之别。
含钏埋头又磕了颗瓜子,眼神黯黯的,却听外厅徐慨不急不缓的声音。
“刚从福建回来,不好好述职禀报,履臣子之行、展父母官之德,反而一头扎进京中的是非圈子,是想要做什么?因这是本王妻室的产业,你们便可放纵放肆!?你们是看不起本王,还是瞧不起圣人亲封的秦王妃?”
徐慨背着手凭立其中,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眼神落在了那个喝得摇摇欲坠的东南侯之子脸上,冷面阎王难得地笑了笑,“本王妻室产业售出的佳酿,便是圣人也夸赞过的。怎么?落到你们口中竟成了猫尿?难不成你们东南侯府中的酒酿比圣人喝的酒,都名贵?都珍稀?都好?”
徐慨冷冷地一声“哼”,眼神从那个清醒的人脸上扫过,加重了语调,“齐世子,你说呢?”
尚存一丝理智的那人是东南侯麾下的一名校官,年岁不大,却颇得重用。
如今听徐慨这样说,吓得双臂一软,险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