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张了张嘴,看了看花,再看了看徐慨走得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脑子空空的,张口便是,“您吃过晚饭了吗?”
说完便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断。
说啥不好,问晚饭作甚?
若回答没吃,她不是还得进灶屋做饭?
徐慨停了步子? 转过身来看向含钏? 面色没变,半张脸正好映照在厅堂中空洒下的月光里? 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听闻‘时鲜’今儿个再开张,便没让小肃过来拿食盒。”
怕你忙。
徐慨想说这三个字? 话到了嗓子眼,却被舌头拦下了。
说不出口。
实在是说不出口。
张三郎死死咬住嘴唇? 把手也贴到墙上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徐慨再看含钏,竭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含钏敛了敛眉,“那您坐吧。灶屋里还有点剩菜? 凑合着给您做一顿。”说完手在围兜擦了擦? 转身进了灶屋。
一进灶屋,含钏便低着头打理食材,什么话也没说。
这是上次白石观后,第一次见徐慨吧?虽日日做着饭,却到底没面对面见? 许多尴尬和为难都消解在了无端的气息中,如今面对面相见? 热气便从心里、身上直闯闯地腾上脸和脑子,很多奇怪的场景重新映射在眼前——
比如? 徐慨抖落披风,将只着肚兜的她紧紧裹住;
比如? 徐慨虚捂住她双眼的那双手;
再比如? 面向火光? 徐慨望着她的眼神和未说出口的那些话...
含钏将菌菇放下,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
再见时,实在太尴尬了。
明明知道该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说感谢吧,太客气了。
说一说当时有多害怕多恐惧吧,却又太亲近了。
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