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步履声又起,那不是往外来,而是折了回去,飞快!
那人急了,提高了嗓门连连唤道:“婆娘,是我,老门呀,快开门呀,婆娘……”
好一阵子之后,那步履声又响起了,是一步一步地挨了出来,随之响起了那女人颤抖的话声:“老门,是你么?“哎,是呀!”
那人急道;“我叫了半天,难道你让我惊动整条胡同不成?
外边风大,都快冻死我了,快开门呀!”
步履声近了,门里那女人颤抖着道:“老门,你没死?”
“废话!”门外那人道;“死了还会说话,活生生的老门回来了,不信待会儿你楼在怀里试试!”
步履声已到了门边,门豁然打开了,那人一个箭步窜了进去,门里响起了一声痛呼声:“哎呀,死人,踩着我的脚了……”
门又关上了,只听那人嘿嘿笑道:“痛了么?来,心肝儿,让我给你揉揉!”
门里黑黝黝的一团,两条黑影拥在一起,突然,那较为矮小的黑影推开了另一条,嘴里娇声咒骂说道:“死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多少年了,害得我……走,屋里算帐去!”
拉着那另一条黑影往里行去!
一条上掩大日的过道,由那两扇窄门直通里头,里头有一个小院子,窄窄的一间屋,屋里透着灯光。
进了屋,灯光下,那两个人都看清楚了,男的,穿着崭新的皮袍,脸刮的发亮,没一根胡子碴儿,残眉,圆圆的眼,一条发辫拖在腰后,满脸堆着笑。
女的,近卅,一身花袄裤,把那成熟的胭体裹得玲欢活现,算不得美,但很媚,桃花眼水汪汪的,眉挑风骚,眼角还洋溢着那么一丝丝春意。脸色,热红热红的,两颊上,还有点残余的脂粉。
一进屋,那女的一把把男的按在椅子上,左手叉腰,右手指上了男的鼻子,扬眉瞪眼骂了起来:“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