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望着井兰那婀娜、美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井兰走得看不见了,谭秀定了定神也踏上了回路,他只觉这一路心里像压了一块铅,沉甸甸的。
“谭宅”的后门是虚掩着的,这是他刚才出来的时候预留的,为的是怕回来晚了再敲门惊动别人。
他轻轻地推开了后门,轻轻地走了进去,随手拴上了门,然后放轻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这时候偌大一座“谭宅”黑黝黝的,没一点灯火,人家都睡了,的确,夜深了,他也该睡了。
摸黑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没点灯便又脱个光膀子上了炕,炕上铺的有席,在这六月里却只觉炕下像烧着火。
他辗转反侧难成寐,一方面是因为闷热直冒汗,另一方面他还有心事儿。
谭宅很静,今夜静得出奇,连谭老爷半夜里那咳嗽声也听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那是因为被光亮刺了眼,睁眼一看,窗外大亮,日头已老高了。
突然,他想起了老爷子今早要他出门的事,他一骨碌翻身下了炕,一边穿衣裳,心里一边埋怨,埋怨自己睡得太死,也埋怨老爷子为什么不找个人来叫他一声。
匆忙地穿好了衣裳,匆忙地洗了把脸,匆忙地开门走了出去,不错,日头是已老高了,上了墙头了。
他没敢再耽搁,拔腿便往左行去,刚走两步,他停住了,四下望了望,凝神听了听,脸上泛起了诧异色。
偌大一座“谭宅”仍然很静,静得出奇,除了院子里树上的阵阵鸟鸣外,别的什么也听不见。
要在平常这时候,老爷子早就遛鸟回来在后院里忙着浇花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还没有回来,大爷、二爷又上那儿去了,难不成还没起来?
站在那儿楞楞地想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