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明白了,这位曾经数度邂逅,而又彼此相持不下的黑衣人儿,便是自己母亲时常提及的那位仲孙婶婶的爱女。
他记得,母亲曾说过,当日曾跟仲孙婶婶有过这么一个默契,假如两人都是生男,则日后结为异姓兄弟,假如两人都生女,则结为异姓姐妹。
可是,假如是一男一女,那就是指腹为婚,日后两家结为秦晋,来个“亲”上加亲,那么,如今,眼前这位曾使他见着头大,丝毫发不起脾气的美姑娘,便该是他的……
猛可里,他脸上又是一阵奇热,偷眼望去,人家美姑娘早已垂了螓首,而且连耳根之后也红了大片。
天!这多窘,多尴尬?
略一犹豫,好不容易才硬起了头皮,便要向闵三姑见礼,岂料,闵三姑她人老童心,呵呵一笑,竟然说道:“承哥儿,咱俩见过了,你也知道我老婆子,所以我这个礼见不见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我这位师妹可为你操了不少心,流了不少泪,你该向她多拜拜!”
这岂不是有心促狭,要人命!
本来一个白面俊哥儿,如今竟变成了那位“青龙偃月刀”的关老爷,举起的手,放不下来了,正自窘迫万分,左右为难。
闵三姑却接着又是一句:“承哥儿,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怎也做姑娘家那害羞忸怩态,平日那英风豪气何在?作揖吧!”
事关一个微妙的情字,百炼钢它也要化绕指柔,还谈什么英风,谈什么豪气,这老婆子也真是……
慕容继承刹时间被激得咬牙横了心,头一昂,举手一揖,那不争气的手却直发抖,还有那要命的嗓门儿,舌头不大听话!“慕容继承,见过,见过,见过,见过……”
往日叫姑娘或称呼阁下,如今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叫好!
闵三姑咧嘴一笑,道:“承儿,老婆子插句嘴,该叫琼妹!”
“是,琼妹!”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