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口中却颤声说道:“相公,大恩不敢言谢,小老儿我领受了,现在这小号是相公您的了,相公愿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待了一会儿,老掌柜的躬身告退,颤巍巍的带着满脸泪渍出门而去。
目送那矮胖身影离去,书生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微锁双眉,令人难以意会的一段愁。
望着那院中积雪,他出了-会儿神,然后随手掩上了门,走到桌前坐下,又呆呆地默坐片刻,突然出声轻叹,自袖底拿出一物,那是柄通体雪白,毫无瑕疵的玉箫。
他把玉箫放在枕头底下,接着又探怀摸出一物,那是一张折叠很小的素笺,一封信。
那张本应雪白的素笺,如今已色带微黄,想必这封信已经经过了不少时候,是很久以前的。
但那素笺上行行字迹的墨泽,却是丝毫末退,显然,那是上好的墨汁写的,不然不可能经过长时间而色泽不减。
素笺上,密密地写满了字迹,由于字迹细小,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但那娟秀字体,一望可知是出自兰闺中人之手。
而且,那素笺的上端,还横印着三个较大的朱砂红字,赫然是:“亲王府”三字。
亲王,为当朝宗室封爵之最高等,称“和硕亲王”,屈指算算,当朝没有几个,这信笺上横着“亲王府”三字,却并未标明是什么亲王府,哪个亲王府,因之,很难肯定这封信是出自紫禁城中的哪一家皇族。
也不知道信里面写了没有,要是写明了,那自不必说,要是未写明,那就要看收信的人自己知不知道了。
书生低头看着信笺,越看眉锋皱得越深,越看脸上的神色也越令人难以意会,越复杂。
突然他似有所觉,迅速地折好信笺,又把它揣入怀中,刚放好,一阵步履声来至门外,紧接着门外有人说道:“相公,您请开门,我送火盆来了。”
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