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也带出了几分书卷气。
船舱里的人,原是三位。
如今,多了一位。
原来的三位,两位粉妆玉琢,仙露明珠般小姑娘,各穿一式袄裤,一红一绿。另一位,也是位姑娘,只怕就是话声冷而甜美的那位,高领小褂儿八幅裙,一身黑,黑底小红花,头上云髻高挽,腰间环佩低垂,裙角下便是一双衬饰工绝的绣花鞋。两个小姑娘已是美极,这位姑娘更是人间绝色。
两个小姑娘粉妆玉琢,这位姑娘更是冰肌玉骨,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她嫌清瘦了点儿,但瘦不露骨,她确清丽如仙,但神色冷峻,眉宇间那股子冷意不只逼人,简直能让人不寒而栗。
让人看一眼,情不自禁想看第二眼,却又不敢再看第二眼。
多出来的那一位,可不是姑娘家了,是个大小子,男人。
看这大小子的长像,衣着打扮,他不是别人,赫然是昨夜上游茅屋见过金瞎子后,混身不对,一头栽进秦淮河里的那个年轻人。
两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就算抬一个大男人,已经是不容易了,何况是仅凭一根线细的银丝,就能把一个大男人凌空带起来,这要是让人瞧见,不惊世骇俗才怪。幸好,这时候天刚亮,又是在这习惯晚起的秦淮河这一段,没人瞧见。
年轻人被平放在地毡上,混身湿透,还在流水,地毡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可是没人去留意地毡。
三位姑娘,六道目光,齐盯在年轻人脸上。
年轻人,睡着了似的,一张脸苍白,白得没一丝血色。
突然,那位美姑娘开了口,话声仍是那么冷,可也仍是那么甜美:“小红……”两个小姑娘原都出了神,如今各自一震,悚然而醒,只听穿红的小姑娘道:“没想到是这么个俊后生……”
说话间,触及美姑娘一双冷峻目光,微一凛,忙闭上了鲜红的小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