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第二个。
就是整个金陵城,甚至于江南一带,再说的大一点儿,就是普天之下,恐怕也算得上少有。
而且,他除了俊逸之外,眉宇间、身上,还有点什么。为什么说那是“什么”?因为那让人说不出来是什么。
说是说不出来,可是感觉得出,只要不是瞎子,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出,如果非勉强人说出来那是什么不可,四个字“超拔不凡”,应该较为恰当点儿。
他就这么点儿稀罕。
其实,一个年轻人,有这么点儿稀罕就够了,只有这么点儿稀罕,别的都不重要了。
尽管年轻人有这么点儿已经很够了的稀罕,他进了棚子,不但没引入注目,甚至连个人留意他都没有。
本来嘛!这时候、这地方,满座的客人等的只是金瞎子,谁会留意他?
好在,年轻人没在意。
他压根儿也没意思引谁留意!
那么多条板榄都坐满了客人,后来的只有站着的份儿,他能指望谁让个座儿,或者是挤一挤?
他一点儿也没那意思,顺着边儿上往前走,到了头排那根支棚的柱子停住,就站在了那根柱子旁。
要座儿没座儿,站着总还能占个好位子。
就年轻人这么往里走几步,刚站好的工夫,棚子里已经满了,除了那根柱子外,年轻人身周已站满了人,再想往进挤一点都勉强。
也就这么会儿工夫,时候到了!
一刹那之前还乱哄哄的要掀棚子似的,就在这一刹那之后,突然,棚子里静了下来,不只是鸦雀无声,就是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棚子紧靠里,有座不到半尺高,木板钉的平台,台左有扇门儿,垂着块花布藤儿。
花布帘儿动了,掀了起来,从里头走出个人来,手里提着把“单弦”,不用说,那一定是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