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也抱了拳:“好说,应该的。”
灰衣老者环顾左右:“把朋友的座骑接过去。”
一名大汉恭应上前,接走了关山月的蒙古马。
灰衣老者抬手向关山月:“请里头坐。”
关山月没客气,跟灰衣老者并肩进了眼前帐蓬。
帐蓬里只有毯子铺地,别无长物。
客主就盘膝坐在毯子上,灰衣老者道:“委屈朋友了,连茶水招待都没有,也失礼、怠慢。”
关山月道:“好说,你老客气。”
灰衣老者道:“劳动大驾,也感不安,更谢谢朋友抬举,答应前来一见。”
关山月仍是那句:“好说,你老客气。”
灰衣老者道:“弟兄们鲁莽,多有冒犯,老朽在此代为赔罪。”
关山月道:“此时此地,我这么来,误会在所难免,你老就不要再客气了。”
该客气的都客气过了,灰衣老者话锋转了:“容老朽请教,朋友怎么称呼,在哪条路上得意?”
关山月道:“初入江湖,藉藉无名,不说也罢!”
谁都知道,这是不愿说。
灰衣老者似乎不在意,道:“朋友既不愿赐告,老朽不能,也不敢勉强,其实,老朽只知道朋友是友非敌就够了,不必问这么多。”
关山月只说了句:“谢谢你老。”
也够了,对灰衣老者这么样一句话,原就不必多说什么。
灰衣老者道:“其实,由朋友现身到适才,双方的身分已经很明白了!老朽等这些人,视吃粮拿俸的如仇人,分明是官府眼中的叛逆:朋友已经明白了,能伤这些人而不伤,也分明是友非敌。真说起来,在请教朋友之前,老朽应该先告知朋友,老朽等是‘大刀会’中人。”
“大刀会”,怪不得人人一把吓人的厚背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