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油腻的手在脏道袍上随口一擦去油,伸怀取出一卷纸,摊开是一幅人像,年四十有外,面皮正白,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五官清秀,透着精明强干。
阴武看罢,道:
“这人是谁?”
“原来你也不认识。”
空明嘴里吃着东西,声音浓浊,道:
“太师父交给贫道时说过,这人如今已七十左右,可能不好认,不过他有个儿子,现在也有三十好几,应该有几分相似,姓史,太师父打探出躲在南京,就不知是那一家,阴施主,你认识么?”
摇摇头,阴武道:
“你太师父有没有说为什么找这个人?”
空明道:
“太师父说跟他是至交,好久不见,想叙叙旧。”
“叙旧!”阴武以贼子特有敏感,奇道:
“既是好友,怎会长久不联络,要用这种方法找人?”
空明怪笑道:
“谁知道?我才不敢多问,太师父有时凶得吓人,不过,我想老人家对于怀念过去很有趣,才会突然这么热衷,真怪!”
阴武想到宝宝,拿出一锭银子给空明,道:
“这银子你拿去酒楼吃个痛快,我还得去找人。”
空明大方收下银子,稀奇道:
“你也要找人?咱们同病相怜,你找的是谁?”
阴武苦笑:
“一个调皮捣蛋鬼,不知又躲到那里玩耍。”
空明怪叫一声,急于挥掉霉气似的甩手道:
“贫道如今一听到『捣蛋鬼』就头痛,本来我跟师父要合作发一笔财,结果一个小孩三两句就害我们落荒而逃,钱没赚成,还倒贴十两,不仅如此,他带来的霉气特重,前不久,太师父遇上一笔好生意,结果大概霉气未走,被车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反咬一口,落魄至今无处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