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使性子,不必有半分的忍耐。可是如今,楚王在南宫囚禁了十几年,任何人处在这种位置,只怕都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的好性子。他又带着病,又是这样的性子,昔年连先帝都包容了他,三郎,你何事不能包容你的兄长呢!”
真宗怔怔地看着她:“包容?”
刘娥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是天子,包容天下,怎么不能包容了你亲哥哥的一时言语冲撞呢!”
真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神色顿时轻松了许多,点头道:“也是!”
刘娥捉过真宗的右手,方才真宗的拳头捏得基紧,竟可见掌心深深的几道指痕,刘娥将这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揉捏抚平,这边含笑道:“方才楚王那一番话,虽然听着无礼,细想来,却也并非完全无理。”
真宗眉头一挑:“这又是什么话?”
刘娥微笑道:“楚王如今是什么身份,他是个被废的庶人,又被囚禁在南宫。三郎却是以当今天子的身份进去,您这是见兄长还是探监,不明不白的。他不以君臣之礼相见,却是以什么礼相见?再说王继恩做乱,却又是拿他当幌子的,他身处嫌隙之地,待罪之身,三郎尚还没给个说法,你叫他如何当没事人一般地与你共叙兄弟情?南宫是囚人之所,自然非吉祥之地,身为天子,不宜多涉,否则既伤身子,又招物议,这原是楚王关爱三郎之意,三郎如何听不出来呢!”
一番话说得真宗最后一丝不悦也去了,他低头细细想了一回,道:“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刘娥抿嘴笑道:“凡事统共是有一个不是的,我待要认下是我的不是,我却是至今未曾见过楚王,怕是三郎也不肯信。三郎要爱惜哥哥,自己担下这个不是来,我却还有什么可说的!”
饶是真宗方才一肚子的闷气,此时也掌不住笑了出来:“不得了,我竟不敢与你说话了,绕了一圈,统统是我的不是了。那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