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上面酩酊大醉的家伙:“放心,他醉成这样,就算在他耳朵边打雷都听不到。我已经遣走侍女,没人敢偷听的。你再不放心,我们到隔壁偏殿上,那儿没人。” 不容伯邑考分说,我硬是拉了他到偏殿:“姬发呢,他好吗?他没事吧?为什么今天来的不是他,我明明听说他到了朝歌了?” 伯邑考依然是那么不动声色:“他很好,我怕他鲁莽,所以没让他来。甚至——”他停了一下:“我也不该进宫来见你呵!” “是啊——”我怨气顿生:“伯邑考,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人。” 伯邑考轻叹一声:“我该走了,妲己,你自己保重。” 我一腔热望,被他三言两语,化作一团冰块:“我自己保重,回不了西岐,我、我还有什么值得保重的……”我哽咽住了,眼泪一滴滴地垂落。 伯邑考看着我,眼中露出无限地悲哀,他终于走近了我,抚住我的肩头:“妲己,妲己——” 我不能自抑,哭倒在他的怀中。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我打了个寒噤,猛然间如堕冰窖,惊惶地回过头去。 纣王面无表情,站在我的身后。 阴谋。 整件事一开始就是阴谋。 我浑身冰冷。 伯邑考的脸上却是更深的悲哀。 他已经有所预感了,自入殷宫之始,他的一言一行,无不证明他已经是步步为营了。 可叹坏事的是我,蠢的是我,竟然真的以为纣王对我千依百顺,毫不疑心。 入宫前的夜奔西岐,本已经令他生疑,西岐使者来朝歌的消息竟可以使我病体奇迹般地痊愈,又令得他旧事重疑。 而我,竟然一步步地向着他设下的陷阱快乐地走下去,还拉上了伯邑考。 只是为什么不是姬发,而是伯邑考?我已经无暇去想了,然而心中唯一感谢的是老天爷垂怜,进宫的是伯邑考,而不是姬发,纣王没有听到我所说的第一句话,这就足够了。 只要姬发平安,我纵死黄泉,亦是快乐的啊! 伯邑考被拖下去了,我闭目等死。 然而,一片寂静,死一样地寂静。 我睁开眼睛,宫中竟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