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道为什么的,我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跟阿居刚认识,为了跟他比赛踢石头,我踢掉了自己右脚大姆指的指甲。我想起了那间芒果干很小的杂货铺,我想起了那个卖饭团的阿嬷,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诺贝尔,我想起了阿居是我这一生第一个班长,我想起了那个爱鸟也爱鱼的校长,我喜欢那两面匾额,我想起了中山老师,我想起了周石和,江泓儒,肉脚,邱志融,简大便……好长好长的一段回忆的路,那似乎用彩虹的颜色去调配一样的美丽,我像看了一部好长好长的电影,而电影尚未演出结局。
回忆走到这里,硬生生的被上一班的卫兵打断。他摇动着我的手臂,用气声唤着我赶快起来接班。
“子学,起来了,站哨了。”,他轻轻的说,怕吵醒四周还在睡觉的同袍。
“嗯,好,我并没有睡着。”,我说。
“叫你的哨很好叫,”他说,“不像阿秉,他真的超会睡的。”
阿秉是我们的同班,他的鼾声可以让人以为天空打雷了。
今天的哨依然是营舍东边的楼梯口,清晨的五点到六点。我说过,这里是个令人忧愁,也令人喜孜的地方。喜的是你看得见外面的世界,那可以让你稍微感受到那一份自由,忧的是这里让你看见了外面的世界,却也只是看得见。
尤其是那深夜的列车,似乎载着满满的你的乡愁。你甚至想许愿,不计任何代价,
只求列车带你离开。
这一天就是放假日了,我累积了好几天兴奋的感觉,却在这一天完全消失。
大概,是那一部漫长的人生电影的关系吧-
待续
*那是一段适合愁的日子,当你闻得到军服的汗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