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小孩干什么?”发生怀疑了。
我连忙说:“这是我失散了的亲戚,我奉家长命来寻找。”
“他进去好一会儿,大概是去请示上司。我与方中信焦急的等。他出来了,“校长说未得家长同意,不得随意把学生地址公开。”
“这不是公开……”
但他已经摆出再见珍重的姿势来。
方中信拉拉我衣服,我随他离开。
“从这里开始就容易了。”他说。
我呻吟二声。
“又怎么了?”
“邓爱梅才念幼儿班。”
“真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笑。
“五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开玩笑,你们那代的孩子特别蠢。”
“你们的五岁是怎么样的?”
“能言善辩,主意多多,对答如流,性格突出。”
哗。不知我母亲是否这样的一个孩子。
“你真幸福。”他忽然说。
我,幸福?这方中信每十句话里有三句我听不懂。
“你可以亲自回来寻根,试想想,多少人梦寐以求。”
我不敢想。
“家父是个花花公子,”好像他是正人君子,“不务正业,祖父可以说是直接把生意交在我手中才去世的。他的奋斗过程,我一无所知,他守口如瓶,他的箴言是:得意事来,处之以淡,失意事来,处之以忍。”
咦,有道理。
“如果我有机会直接与他谈论业务上的方针,那多理想。”
那倒是真的。如果小说家可以找到曹雪芹,科学家找到爱迪生,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那位先生那里有没有消息?”我问。
“耐心一点。”
怕只怕五十年弹指间过,再也不必他替我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