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高手。
我咳嗽一声,敲敲长窗。
乐声降低,原来是一卷录音带。
里面有人说:“进来啊。”
我一听便知是她。
我推开长窗进去。
她坐在父亲的书房里,明艳照人,一早就起来了,而且梳洗停当,头发梳在脑后,仍编成一条肥辫,白色毛衣,白色裙子,一双黑漆平跟鞋,衬出纤巧的足踝,翡翠的耳环与胸针,笑脸盈盈。
每次见她,她都打扮得十全十美,无懈可击,简单华美,她到底是谁?
她开口了,“你是震中吧?”
“是,”我诧异,且惊喜,“你知道了?”
“唉呀,谁不晓得三少爷呢。”她取笑。
我脸涨红,没想到她口齿这般伶俐。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的脸容在朝阳下简直发出光辉来。
只听得她又说:“后来那对水泡眼就死了,买都买不回来。”
我结结巴巴,但非常愉快地说:“一定赔给你。”
“你仿佛没有什么歉意。”她笑。
我坐了下来,讪讪地问:“你喜欢听小提琴?”
“是朋友弹的。”她说。
“弹得很好。”
“是。”她低一低头。
“几时开演奏会?”
“他已去世了。”
“啊!”我说,“对不起。”我欠欠身。
她脸上闪过一阵阴霾,随即又恢复自然。
她说:“震中,你爹等你呢。”
“他怎么知道我要来?”我又诧异。
“我告诉他的,”她站起来,“本来我们早就该见面了,可是因身体的关系……”
“震中——”父亲笑着进来。
我的心狂跳,不祥的预兆。
“震中,你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