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好。”
“我们并没有做得比上一部差。”
余芒摇头,“你饶了自己,观众必不饶你。”
“那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只有两条路走,要不改行教书,要不拍好下一个戏。”
小林说:“只怕外头那些人脸色突变。”
“那么快?”余芒说,“那更要努力。”
多现实。
余芒天生乐观,不要紧,她想,过两日扑上来打躬作揖的,也就是这帮反应快的人。
虽然这样看得开,笑容仍是干干的。
散会后,独剩小林及小薛。
小林掏出一包香烟,大家静静坐着吸烟。
很想说几句话互相安慰一下,终于没有,过一会儿她们拍着导演的背离去。
余芒比什么时候都想去教书,只是不够胆子说出来。
终有一日,当她坐在校董面前,要求人家赐一教席的时候,人家会说:“教电影?不对不对,敝校只需要体育老师。”
还是章大编剧聪明,匆匆跑去结婚,创作生涯原是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余芒取起小薛交来的一稿细看,只觉好得无边,心头略松。
过一刻,她又踌躇起来,不少先例告诉她,许多前辈,曾经红极一时,忽然之间,作品不再为群众接受,脱节而不自知,又何尝甘心,还不是照样推说,大众心理太难触摸。
这样推想下去,真会疯掉。
余芒埋首进大沙发,呻吟不已,此刻她身上穿着新买的时装,多一分嫌阔,小一分嫌窄,不比从前的宽袍大袖,可供自由活动,更多一重束缚,余芒一骨碌跳起来剥下这第二层皮,套上旧时大裙子,再重新滚到沙发中。
挨得像只狗已经够辛苦。
余芒做回余芒。
门铃一响,余芒也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