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她的手。
她说下去,“所以啊,你少跟我在一起,不然你的姑妈,你的娘舅,你表弟的奶奶的外婆的阿姨的表妹什么的,一定会群起而攻之,你不怕?”她笑。
“我不怕。”我说。
她温和的看着我,“你快快别说好话了,再说几句,我真受不了,说不定也马上爱上你了。”
“我真不怕。”我说。
“不怕什么?不怕人骂?还是不怕我爱上你?还是不怕多说好话?”
“什么都不怕。”
“上一次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是几时呢?”她侧着头想。
我很尴尬。对她说这种话的人一定太多太多了。她都听得烦死了。
我讪讪的问:“是家明吗?”
她摇摇头,“家明不说这种话。”她微笑着。
我十分自惭,当然,宋家明是与众不同的。
“我倒希望他说过了,他从来不说,他跟你很象,他不说这种话。”明珠说。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那么我是谁?”我象问一个小孩子。
“你是梁医生,”她答,“我病了,你来看我的病。”
“你是什么病?”我又问。
“我不知道,肺病?”她反问:“是不是肺病?生肺病的,又死不了,又浪漫,不会是癌吧?但是咱们家里的人,看着我的眼光,常常使我以为生了癌。”
“你相信我吗?”我问她。
“当然!”她理直气壮地说。
“你把什么都肯告诉我?你的秘密也肯?”我问。
她看着我,笑吟吟的说:“你不会问我的秘密,你不是那种人,况且我的事谁都知道,没有秘密。”
我的脸红了,我还没有她清醒呢。
我问:“你爱家明吗?”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