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亦老。)
我在家中辗转反侧,爱伦娜的电话连珠价来找——
已经泥足深陷了。
我推说病,三天没见她,但是晚上总会梦见她三两次。难道我真的爱上了她?连我自己都糊涂了。
第四天,实在忍不住,冒着毛毛雨出去见她。
天气非常非常的冷,气温几达冰点,我们在山顶见面,她穿着长银狐大衣,皮裘枪毛上沾着水珠,她的头发上也沾着水珠,天下毛毛雨,灰黯得很,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
我趋向前去:“爱伦娜。”
“你叫的是谁?”她颤声问。
“你,爱伦娜。”
她彷拂一直没睡好,带黑眼圈,面孔瘦了。
但她还说:“国超,你瘦了。”
只有满怀的心事能使人在三天内瘦五磅。
她说:“今天我有许多话要讲。”
我沉默地等她开口。
“何同我谈判。”她一开头便说。
我一震。
“他很谅解,我们一直没有提到第三者的名字,他允许我带了私蓄离开他——假使我要离开他的话。”
我吸进一口气,问她:“同我走?”
“不不,不是,”她苦笑,“这种生活我已过了十二年,实在厌倦——不是为了你,我是个头脑清醒的女人——而是为了自己,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正如我,我也厌倦了做父亲的乖儿子,我也想冲出去闯世界。
她说:“一出来,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我握紧她的手,只可惜我自己也是软脚蟹,起不了作用。
“我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持。”她看上去有点苍白。
我知道她的心底害怕,住在笼中被喂养太久,一旦知道要独自觅食,那种恐惧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即使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