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菊新扬起一道眉。「会大赚特赚的。
店面漆成粉红色,柜台用白色,包装纸蓝色,连带卖些考究精致的玩具,一切都设想
停当了」
我微笑,说的是,什么都是现成的,我只要拿资金出来即可,连店里都不用去,
她叹口气。「我还年轻,不想把这最后有力的十年也糟蹋掉,你知道最近我在干
什么?每朝六时正起床替女儿温功课,好让她考试成绩好一点。我总还有别的事可做
吧?这一点点投资难不倒你,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她握住我的手。
菊新的技巧高明得多,至少她还肯出一份力,不比母亲大人,只会兜头兜脑的骂。
「我一定好好的想一想。」
「那我去进行了。」菊新也有点心急,直咬住不放,虽然没用力,到底微微有点
痛。「先找店面,我胸有成竹」
每个人都有所求而来,说话的口气都把我当作低能儿童,我不会思想,不懂反抗,
随人摆布。我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毓,」菊新说。「让我来照顾你。」
「我会学习照顾自己。」我站起来。「晚了,菊新,回家去吧,孩子在等。」
「噫,那个家。」菊新面孔上露出异常厌恶的神色来。
真奇怪,他们都不快乐,原来外头没有什么快乐的人。
多么意外,在精神病院里,每个病人都想速速痊愈,离开医院,重新投入外边的
世界,从头开始。
最后三个月,遵医嘱留院作最后观察,心急如焚,找到一份日历,每过一日,用
红笔在数字上打一个叉叉,时间过得似锅牛爬,我归心似箭,但一-间又见日历上打
满红叉叉,终于出来了。
他们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