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脸色大变,我又说错话。
他们都怕我,眼看是正常的人,但不能大意,说不定几时发作,故态复萌,噫,
一次做贼,终身是贼。
他狼狈的样子使我失笑。
「来看我买了些什么衣服。」我抖开盒子。
「啊,」他说。「爱灰蓝色的脾气还没有改。」
「我爱灰蓝色?忘了」
「你也忘记我那杯白兰地。」
「隔了太久,一切要从头来。」
「抱歉没有常来看你。」
「没关系,菊新也没有来,她后来告诉我,我完全不认得人。」
「是的。」
「很可怕吧?」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不记得?」
我摇摇头。「一点记忆也没有,或者可以到图书馆去翻隔年的报纸。」我咯咯的
笑。「多么夸张。」
他似放下一颗心。
一定要自己先忘记,人家才会忘记,至于到底有否忘记,那是我的事。
「曾经一度,大家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我也认为如此。」
「出去吃顿饭如何?」
「还有些什么人?」问得很有技巧。
「还有裘瑟芬。」
「我还不大习惯应酬。」
「裘很懂事,而且从来不问问题。」
「告诉我你离婚没有?」
「绝不会为裘瑟芬离婚。」他异常坦率。
我不出声,真高兴听到李-最爱的人还是李。
「来,一起去。」
我再三摇头。
他已没有借口继续留下来,也无此必要。
他站起来。「至少让我们拥抱一下,为着旧时。」
「好的,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