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前面的路。
找到了病房,我推门进去,简直已经认不出陈永复了,他全身都是管子,瘦得只像骷髅,如果不说,我真不相信这是一个多月前那个浓眉美目的年轻人。
我非常难过,握住他的手:“永复。”
他微微睁开眼,见得到是我,点点头,提高手做一个姿势,我知道他心中是高兴的。
这短短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往地狱心经之地,对我们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个月,又轮到发薪水的日子了。“
永复的声音很微弱,他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我很幸福,我很幸福。”
我忍不住哭了。
永复说:“我有点怕,我一直怕,但是有燕呢在,燕呢……”他的声音低下来:“这是每个人都要经过的,没有人逃得过,我怕。”
我握紧他的手,我想尖叫,我也怕,怕得不得了,怕得说不出话来。
“燕呢……”他微弱地叫。
燕呢冷静地走过来,把脸靠在他的脸上。
我的双眼完全模糊了。
后来永复睡着了,燕呢送我出去,她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吻吻她的额角,“你们是最恩爱的。”我说。
她笑一笑,我走了。
三天之后,她再来,头上已经多了一朵白花。她神色很自然,看不出哭过,比往日沉默了很多,旁人决不会想到她刚刚成为寡妇。
“痛苦吗?”我问。
“痛苦的。”她答:“还是死掉的好,多拖下去多痛苦。”
“他害怕吗?”
“怕,哭了,说不舍得我,不舍得这世界。”
“你一直在他身边?”
“是,他临终时表示谢我。”
“真是难以相信,生命这么容易的离开了他。”
“我会永远的记得他,”燕呢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