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为他们庆幸。
陈太太的眼泪如泉涌出,我只得拍她的肩膀。
我说:"留下来,我不信他会忘记你。"
她说:"我要走了,去订飞机票,如果那边的人不等我,我会失去最后的机会。"
"你不能走,他会向你求婚,真的,他说过他会。"我拉住她。
"不,他不会记得,他一睁开眼睛,就会忘记一切。"陈太太悲哀,"我知道他。"
她拖着疲乏的身躯走向大门。
"你不等他醒来?"
她回头说:"再见,殷医生。"
"喂,你没有尽力!"我在她身后叫。
但是陈太太没有回头,她走了。
陈尚翰会追上去的,我相信他会。
不出他妻子所料,陈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战栗地问:"成功吗?"
我答:"成功。"
他缓缓睁开眼,"视力很模糊,啊,神医,你们真是神医。"他感激得落下泪来,挣扎着要撑起上身。
我把他按下去。
"你是殷医生?"
"是。"我说。
"我要看看你,"他睁大眼睛,"呀,你并不丑,我的天,原来你这么漂亮,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上帝——"他大大的欢呼嘶叫,手舞足蹈。
护士要替他注射镇静剂。
他没有提到梅。
知夫莫若妻。
她太了解他,以致没有存半点希望。
我有种如堕冰窖的感觉,冷下来。
在住院的十天内,陈尚翰并没有闲着,他向全世界报喜,来探望他的亲友如一队兵似的,由朝至晚,往往要医生驱逐。
百忙中他还忘不了向我打趣,吃豆腐。
我冷眼看他,觉得可笑,我不是个黑良心的人,当然情愿他做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