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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在家坐,还闹胃痛?那些女强人岂不是要连胃带五脏都吐出来?"他讥笑
我。
我不做声,实在不知怎幺回答。
"小鲁,你算是享福的人,别自寻烦恼。人谁没有三衰六旺?有多少女人像你,
天天睡到十二点,又有佣人又有司机的,不是你的事,你少担心。"
他站起来取外套。
"你又到哪儿去?"我问。
"出去。"
他头也不回的走掉。
是,我扫他兴,他为着报复,又来扫我的兴,两个人水火不容,对牢多一阵子都
不行,惟有避开,他可不耐烦跟我吵嘴。
深深叹口气,推开面前的碗碟。
他这一去又该到天亮才回来,我们分房睡觉已经很久,有时半夜迷迷蒙蒙也仿佛
听见有人开门回来,起床察看,却是听错了,渐渐我患上失眠症,老是没安全感,乱
梦很多,一年中没有几觉好睡。
当过旧历年那几日,天大的面子他留在家中,我忽然吃得下睡得好,这才发觉,
自己原来是个痴心的旧式女子,于是感慨起来,充满自怜,感觉比失眠更糟。
男人不住的要出去,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眼睁睁的坐家中等。多少年了,
一成不变。
孩子小时候还有个寄托,现在他们都有同学朋友,都不要母亲在身边管头管脚。
女佣人过来说:"太太,星期六请吃饭,要备些什幺菜?"
我问:"有什幺菜此刻上市?"
"也不过是日常吃的。"
我再想想,"不用了,"我说,"我决定出去。"
无端端把立炯叫到家中,又不见男主人,坐他对面,傻气地吃很普通的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