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地笑。
不知恁地,同他说话很放心。
这些年来,做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人有个名气,处处惹人注目,近年来报刊杂志越出越多,随便说句话,都被记者记录在案,经过转述,语气言词难免有所偏差,引起误会很多,我又不高兴解释,所以不如沉默如金。
我真的做得到。
日子久了,一切谣言不攻自破,而我也成了哑巴明星。
“累不累?”他关切的问。
“惯了,还好。”
“当初怎么进的电影圈?”
“中学毕业,做什么好?又不是念大学的材料,便投考训练班,并没有什么传奇感。”
“怎么走红?”
“嗳,说起来也是血泪史,开头专演配角,后来一步步上去,很多人以为我平步青云,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好了。”
“还有很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不是说可以到此为止的,凡事不进则退,又要求突破,又要谋新发展,非常痛苦,压力不足为外人道。”
“有没有想过嫁人?”
“我想到三十岁才嫁。”
“这倒是一个奇怪的说法。”他微笑。
我们走到咖啡档去喝杯东西。
我坦白,“他们说一段婚姻的平均寿命是十年,如果晚婚,可以从一而终。”
他笑。
“你呢?”
“我太太过身了。”
“对不起。”
“没关系,我已是个半老头子,寂寞也惯了。”
“有孩子吗?”我很关心。
“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结婚没有?”
“没有,也不念书,周游列国,拚命的玩。”
我笑。
“深夜了,”我说:“明天是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