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相当多的黑人,一日一再回到白人国度,感觉上是两样的。妹妹来接飞机,不以为然,她说:“约翰尼斯堡根本是白人地方。”
跟她吵是没有用的。
晚饭时候,不见苏,我问起了她。
妹妹很惊异,“你还记得她?”她问。
我怎么不记得?早几个星期,她还问起我答应她的人头呢,我也把归期告诉她了。她难道又没跟妹妹提起?也难怪她,妹妹嘴快,守不住秘密。
妹夫说:“她早不来了,订了婚了。”
“什么?”我是很震惊的。
“是的,”妹妹说:“订了婚了。”
“几时的事?”
“最近的事,才两三个礼拜。”妹妹答。
苏可没告诉我。
我的震惊是难以形容的。
妹妹进房间,拿了一张照片出来,是彩色的,苏与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在一起拍的,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睡龈相,皮肤太黑了,据说家中非常有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华侨,此刻苏随了末婚夫回老家去,走了十几天。
“怎么发生的?”我喃喃的问。
“谁知。”妹妹耸耸肩,“忽然就走了。”
竟没有等我。也许我该说明,叫她等我,也许她会拒绝我,但也许她会答应下来。我太含糊了,觉得她与我是有一种默契的,不用多说话的:却不料她一点也没有领会我的忘思,我回来了,却已经迟了。
她不再是我的学生,但却已经太退了。
她订了婚,而且离开了这里。
当然这不过是一段淡淡的感情,决不是刻骨铭心的,虽然如此,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橱怅,彷佛是差不多已经得到的东西,曾经有一个时间,是那么近,然后一切都失去了。
我没说什么。
反正回来之后,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