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晌,大概是在微笑。
“你在干什么?”我问。
“对账,一大叠账簿。”
“你难道是不结交男朋友的了?”我忽然问。
“你不是我男朋友?”她也忽然花巧了一句。
我说:“此刻你男朋友正在舞厅,闷了个半死。”
“别的男人说这话,我不相信,你说这话,我倒相信。”
我奇道:“你倒跟我妻子一般相信我。”
“你结了婚的人,就不该到处走了。”她说。
“你知道我是结了婚的,是不是?”
“登记册上!护照上写得明明白白,怎么会不知道!”
“啊,这样危险人物,你还跟我出去?这可不是疯了?”我笑。
“你还是在舞厅多多享受吧,我那些帐不赶出来,就糟糕了。”
“是,玫瑰,多谢陪我这无聊的人说话。”
“别客气。”
我们挂了电话。
那班香港男人瞪着我。好笑,我也是香港男人呢,我到桌子旁又喝了点酒,身边的小姐默默的微笑。她也有她的故事吧,误堕风尘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只除了我,我的缺点是老子太有钱了,简直创造不出故事来,所以尽可能缠着玫瑰,以便年老的时候,可以有一段往事,可以回味的。
喝完了酒我要走。
他们硬要我送身边的小姐回家,我想不答应的话,简直没完没了,索性答应了。她的家住在什么巷什么弄,不是好地方,倒是十二分清静,日式的矮房,我送她到门口,她捏着手皮包,有点不好意思!我可是真把她送回去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廿块美金,打开她的手袋,放了进去,我说:“你不收,就是生气了,我不是瞧不起你,你没道理白陪我。”
她忽然咪咪的笑了,“陆太太真是位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