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挽一个髻,有气无力地按着琴键。
靠在露台上,情思昏昏,无所适从,无限寂寥。
完了,我想:一朵花,从此就完蛋了。
真靠不住,美貌如得不到人欣赏,一点保险都没有。
门铃响。
我恹恹地去开门,一打开门,那个书呆子赫然站在门口。
我傻了眼,心咚咚的跳,想到多日来受的委曲,又看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又惊又悲,忍不住呜咽起来。
他慌了手脚,“你哭?哎,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哭,嬉皮笑脸就此过了。”
我听了他这话,索性号啕大哭,伏在沙发背上。
他递手帕过来,“喂,淘气鬼,喂。”
“你来作什么?”我擤鼻涕。
“来看你啊,琳儿说你患病在家,不克来吃饭。”
我蹙着眉头看牢他,“你不怕我了?”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他反问。
“你一直躲着我。”
他讪讪地说:“象你这种男朋友成行成市的女孩子,我轧一脚干什么?”
我的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也不予分辩。
他搔搔头皮。
“你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呢?”他说:“我除了读书、教书,什么都不晓得,是个呆瓜,一辈子离不开学校,连我都晓得自己笨,没资格追女孩子,你说你喜欢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没精打采地倚在沙发上。
“你病的怎么了?难怪我不见你在大学附近出没。”他憨憨地。
我瞪他一眼。
“哭完一场,心里舒宽一点了吧?”
“好多了,”我说:“如果你让我揍你一顿,我会更高兴。”
“嗳,这个,这个……”他很为难。
他脸上的孤傲一霎那消除了,代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