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过她的面孔。
一品叹口气,这都是人类原始的渴望。
熊在豪说:「看那晚霞。」
整个天空被分割成三种颜色,开始是鱼肚白、浅蓝与橙黄,太阳渐渐下山,又转成蛋青浅紫与暗红。」
美景当前,但一品只希望他温暖的大手会再次搭到她的肩膀上。
身体发出强烈的要求信号,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一路上她很沉默。
「为甚么不说话?」
只怕分心一开口,就压抑不住了。
「工作仍然繁重?」
「已经习惯。」
他朝她笑笑,车子来个急转弯。
一品身子一侧,几乎碰到他的肩膀。
有一-那她很想趁势靠上去,占点便宜,但终于没有,她靠在座垫上,闭上眼睛。
内心有一丝凄惶,这种感觉,以前只出现过一次,大学毕业那年,校方举行舞会,就她一个人没有舞伴,那晚,她也同样彷徨。
她到附近酒馆去喝啤酒,碰到一班反对庸俗旧习包括舞会的师弟妹,一起喝到天亮。
早已忘记这件事,不知为甚么,忽然又想了起来,还有,远嫁的同学逸菱,她早晚已在北国落脚了吧,冰天雪地,炉火融融,对牢相爱的男子,世界其实不过只得那一点大。
「到了。」
一品睁开眼睛。
「来,」他拉起她的手,「贝洛在等我们。」
那夜,金先生向他们透露,公司有意将他调回美国。
「人生聚散无常。」他因此感慨。
金太太说:「可是在每个城市我们都有好朋友。」
金先生承认:「我们很幸运,结识到许多高尚善良的朋友。」
他俩照例逗留到颇晚才告辞,像怕一旦离开,以后不知几时才能见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