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
我早已料到他是谁。
他仍不说话,只凝视我。
这样的目光使我浑身沸腾,我潜入水中,他尾随我。
不管我游得多远,他始终亦步亦趋,他并不骚扰我,整个海仍是我的,但他也很明显地参予其中,我不能摆脱他。
至我筋疲力尽,才爬上沙滩,跪下。
还来不及回头,他已取过一张极大的毛巾,将我裹住。
我看着他,他双手还搭在我肩上,但随即松开,并没有趁势把握机会。
我倒在沙上,只觉快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尽情放肆,对着紫蓝色的天空不禁露出笑意。
他没有看我,坐在一旁,看着卷上来的浪花。
是,没有向着我,但目光还是无处不在的笼罩住我。
我把自己连头裹在毛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瑟缩着。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到这种情形,笑。
我也跟着他笑。
在这一刹那,我没有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
我们坐了很久很久,他才一把将我拉起,向酒店露台的方向走去。
这时借着灯光,才发觉毛巾是浅紫色的,镶着银边。
我把它当莎丽,裹着身子,如穿着夜礼服般优游地走回车子。
他再一次维持缄默,没有挽留。
我发动车子。
他看着我离去。
到家对着暖炉喝酒。
国维回来。
他不相信眼睛,“你去游泳来?”
我抬头看他一眼。
“患肺炎不要怪人!”
我什么也不说。
“发疯了。”
是的,是疯了。
我把酒杯放下,摸摸面孔,还是火烫的。
国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