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我的胜利?但是我没有十分快乐。
我是一个卑鄙的人。
纳梵太太说:我们十七年……
也许我不必担这种心,十七年后,他已是一个老人,走路都走不动了,即使离开,也不过是我离开他,不会是他离开我。
就是为了这一点点的安全感?不不,我是爱他的。
我是爱他的。
他叹一口气,说:“现在……”忽然又改口,“你现在高兴一点了吧?”他看着我。
我反问:“你高兴吗?”
他说:“有一点高兴,至少事情已解决了。”
我说:“你高兴的话,我也高兴。”
他又吁出一口气。我不响,他不见得高兴,十七年的生活习惯一旦改变,他要多久才习惯?我会使他认为值得?他将来不会后悔?一连串的问题。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不响。将来的路不是容易走的,我很明白。我终于跟他在一起了。照说应该狂欢才对。但是此刻心上似压了一块铅。以前他是别人的丈夫,责任全在别人头上,我只是借他一下,现在他整个人过来了,不止他的笑脸欢愉是我的,连他的烦恼愁容也是我的。但是命里注定我跟他在一起。
我将尽力。
“你将住在什么地方?”我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问我的意思,他可以搬出去住,也可以搬到我这里来。他必须负担两个家,原本的房子要交给妻子,每月要给子女生活费。换句话说,为了要再做一次光棍,他付出的代价可真大,但是他还是离了婚,为我,我应当感激他。
他是一个懂得控制感情的人,没过一会儿他就开始恢复潇洒了。
他说:“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他声音是这么温柔。
“噢,绝对,是,老师。”
他笑了。(这一切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