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檀中恕的声音:“文小姐,石榴图已寻到买主。”
勤勤马上瞪大双眼,竟有这种事,她忍不住吞一口涎沫。
“请过来收取款项。”
“啊我马上来。”
擅中恕好像笑了,勤勤觉得非常难为情,这么猴急。
“你下了班才来吧,五点半见。”
勤勤立刻看向壁上挂着的大钟,才三点多,并且不出所料,大钟的两支针似乎即刻停止不动了,你越想它快些转,它越是和你作对,万试不爽。
杨光走过来,“今晚老板请客,你没有忘记吧小姐。”
“没齿难忘。”
他们老板最喜欢在那种古式夜总会举行聚餐劳军,真令勤勤惆怅:半中不西的乐队不停吹打流行曲,人声嘈杂,小孩子跑来跑去,完了还有歌星出场讲黄色笑话助兴,这些都令一个读美术的女孩怀疑生命的本义。
勤勤实在不想去。
偏偏老板又不是不喜欢她,拉她共他坐,想半途开溜也不行。
杨光轻轻安慰她:“与众不同是行不通的。”
勤勤投过去感激的一眼,叹口气,“下班我有点事。”
“你又不会搓麻将,记住八时半入席,别迟到。”
“多谢关照。”
到檀氏画廊假如收到费用就不必去熬这种夜了。
一有机会就退缩,勤勤十分惭愧,她没有得到祖父勇于创业的优秀遗传,她像父亲,乐于沉迷个人嗜好,不思奋斗。
为什么不尝试克服环境呢,为什么这样纵容自己呢?
勤勤完全得不到答案。这样吊儿郎当地做下去,永世不得超生,办公室内坐着的画师,年轻时候,都有清秀的皮相,超脱的志愿,但一下子就老了,何尝有画过一张半张发自内心的画。
有较好机会的话,勤勤必须把握。
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