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会,我还有工作要做,稍后再来看你。”
芝子服了药,在梳化上盹着。
醒来的时候,看见阿路坐在她身旁。
他去了这半日,看上去像难民,衣裤肮脏,都是汗迹,面孔浮肿,同芝子一般乏力。
芝子睁开眼睛,“经天──”喉咙炙痛,说不下去。
阿路却很平静,他说:“芝子,他捐赠所有器官,心脏指明送给他的小叔,正在进行移植。”
芝子呆住。
“湖水寒冷,他混身肌肉,没有多余脂肪,故此体温迅速下降。他一生喜爱冒险,这种结局,在意料之中。”阿路说。
这时,有人在身后说:“我已通知他父母。”
芝子一看,原来周律师到了。
她静静坐下来。
“我去现场看过,湾内平静无波,不像发生过意外。”
芝子呜咽。
“这里交给我,阿路,送芝子回家梳洗。”
芝子举起手臂,这才发觉自己混身血污,刚才一跤摔得不轻。
周律师的助手已经赶到,芝子点点头,跟阿路回家。
陆管家的电话随即到了。“我在候机室,半日可到,周律师已通知我详情,我最不明白的是,这不过是一次平常潜泳──”她的声音哽咽。
芝子无言。
她的胸膛像是掏空一样。
挂上电话,芝子淋浴梳洗,水用得太烫,等到混身发红才发觉,关上水龙头,呆半晌,才懂得穿回衣服。
阿路没有休息,他准备冻热饮三文治带给周律师她们。
女佣递一杯西洋参茶给芝子。
屋子里静寂一片,没有人说话,各人默默机械化办事。
电话不停地响,谁接听便由谁回答亲友问题。
那个下午,经天的堂表兄弟全部来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