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个人听了松口气。
育台双腿发软,坐倒在长凳上。
老陈过来,看了看他,递过手帕。
育台还不会意,带一个询问脸色抬起头。
老陈低声说:“擦擦眼泪。”
眼泪?哪来的眼泪,育台伸手一摸,可不是,整张面孔都是泪水。
他大吃一惊,急急用老陈的手帕去抹。
郭先生太太见到这情形,愁眉面结之下笑了出来。育台讪讪低下头。
已经失去雅正,不能再失去桑琳。
“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育台这次倒是没有抢先。
可是见到床上的桑琳,又落下泪来。
医生讲得太轻描淡写了,桑琳额角鼻子嘴唇上都有缝针,一张脸肿得又瘀又青,手上吊着管子,他只得轻轻握住她手。
桑琳一见他,眼睛发出晶莹的神采来。
其余三个人识趣地退到窗前去看风景。
她开口,可是语不成声。
育台把耳朵趋近她嘴边。
他听得她说:“猪八戒……”
育台恢复幽默感,装一个吃惊的样子,“我,我像猪八戒?”
桑琳露出没好气的表情。
郭太太又笑了,笑中流下眼泪。
育台一直逗留到看护来赶才走。
之后,他看着她拆线,消肿,痊愈,出院,康复。
桑琳很沮丧,因为“最狼狈的时候都叫他看过了”,无以为继,“本来打算一步步露出黄脸,现在他已无所惧”。
一日,育台经过一家珠宝店,考虑半晌,轻轻走过去。
一位年轻的女店员前来与他招呼。
“这位先生,想看些什么?”
“啊,戒指。”
“是镶宝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