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令尊好才情。”
“我也认为难得。”
之洋说:“那,我先回去了。”
“我再与你联络。”
之洋终于说:“时珍,你也很寂寞吧?”
时珍答:“母亲去世后,整个家静下来,家母一向是我最好朋友,我当然伤心,可是我将来总会有自己的生活,最惨的是父亲,他唯有寄情研究这部机器。”
之洋忍不住问:“他有无制造与亡妻相会的梦境?”
时珍摇摇头,“不知道,他很豁达,希望他不会沉湎过去。”
之洋颔首。
“不过有一首著名的词,那意境与家父心情相仿。”
之洋抬起头来,“是苏轼怀念亡妻的‘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吧?”
“是,”时珍说,“他做梦时常回到那扇窗前,推开,看到镜前年轻的妻,转过头来朝他微笑。”
“她有没有把他认出来?”
“没有,接着的两句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之洋神驰,“怎么写得出那样的好句!”
“不过苏氏一生也不幸福,之洋,是不是上帝给了人一样,就夺去一样,使人的快乐永远不得完全?”
之洋不知如何回答。
“然则我这么笨,必定有晚福?”
之洋笑着拍拍时珍肩膀,“你笨?才怪,我方是真笨。”
时珍啼笑皆非,“喂,我们姐妹俩别争着认笨可好?”
之洋离开了李宅。
下次,到小飞侠的世界里去旅游,比较不伤脾胃,外国人的世界,外国人的感情,假装投入,扮得再仅,不过是假洋鬼子,梦做完了可以依然故我。
回到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
之洋变得非常文艺腔,对着光环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