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惨笑,“岭儿,山穷水尽了,又欠下房租,就要来赶我们走
了。”
程岭呆木地看着养母。
程太太苦恼地哭泣。
她雪白的脸庞已经又黄又枯,双目深陷,健康情形甚差,她已经撑
不下去了。
程岭握住她的手,“不怕,妈妈,我有力气,我不怕。”。
一整夜,程岭都听见程太太在低声饮泣。
第二天蒙亮,有人大力敲门,程岭惊醒,看到程太太浑身颤抖,缩
在一角。
"来赶我们走了,他们来赶人了。”
程岭觉得养母快要被逼疯,“不怕,我去开门。”
一眼瞥见弟妹搂作一团瑟缩不已。
程岭冷静地拉开门。
门外是一个熟悉的身形,程岭只觉一股暖流打通了全身,程雯程霄
直叫出来:“爸爸!”
程太太瘫痪在地,号淘大哭。
程乃生回来了。
程岭连忙打发弟妹上学。
程霄挺一挺胸膛,“今天我放假。”
程岭瞪他一眼,“放你个头。"
程岭捧出一杯茶给程先生。
只见程乃生黑了瘦了,精神却上佳。
“岭儿,你坐下。”
程岭坐在程氏夫妇对面。
“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程岭不语,盼养父有好消息,她可以回到学校去。
“有几个朋友愿意帮我,我下个月可以上班,可是程家势不能回复到
从前模样,我会帮弟妹转到官立学校去读书,至于你,岭儿,你不便久留。”
程太太拼命咳嗽起来。
程先生又说:“妈妈身体有毛病——”
“我服恃妈妈痊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