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迈出一步,随时摔倒,可是百折不挠,再接再励。
那一日早上起来,春池就有点心神不定,左眼角跳个不停。
她叮嘱保母:“凡事小心。”
可是一整个上午都是小意外:打翻茶杯、拨错电话、忘记关水龙头。
若非一早外出与杂志社开会,已经说明下午才会回来。
春池同保母说:“我们一起到公园散步。”
“今日风大。”保母提醒她。
“那么,去吃冰淇淋,你们先换衣服。”不知怎地,春池只想离开家里暂避。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春池似有预感,镇静地抬起头来,吸进一口气,她彷佛知道这是谁。
她轻轻打开大门。
门外是一位陌生中年女客,脸容秀丽,身形仍然苗条,衣着考究,她凝视春池。
是她先开口:“你是——”
春池轻呼:“你终于出现了。”
“可以进来说话吗?”
春池点头,招呼女士进屋。
她保养得那么好,使春池觉得,原来中年仍是生命。
春池说:“大家都在找你。”
“过去一年,我住在巴黎,返三藩市后才看到寻人启事。”
“应该早些回复,乙新多么盼望与你相见。”
“他叫乙新?”
“太迟了,相信你也知道坠机意外。”
她不出声,像化石般端坐。
内心在滴血吗,春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那一代的女子不轻易透露喜怒哀乐,并且认为凡事要求说个明白,讨还公道是非常缺乏教养及愚蠢的行为。
她们仍然忠于打落牙齿和血吞。
春池对她无限同情,她轻轻说:“他并没有责怪你,他只想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