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只手,托住一边腮。
羡明不敢发言。
卓敏说:“学到哪里是哪里,不能为此灰心。”
李平笑,“我也这么想,住在五光十色的城市里,没理由沾不上一点缤纷。”
卓敏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
他们在店外分手,羡明不敢提出送李平回家。
卓敏忍不住问李平,“舅舅对你好不好?”她天生是个热心人。
李平很感动,但一时并说不上来,只得握着卓敏的手,摇一摇,“慢慢我告诉你。”
卓敏点点头。
李平慢慢走向车站,上了电车,朝他们挥挥手。
卓敏看到羡明还站着不动,不禁又笑出声来。
羡明低下头,踢起一块石子。
对卓敏,他说话流利得很。
“谢谢你。”
“谢什么?”
羡明也说不上来。
卓敏拍拍他肩膀,“我要过去乘十四座位。”
羡明意外,“我们同路。”
其实李平在电车上是看到这一幕的,她莞尔。
南下之前,老听人说广东人性子极强极倔,动不动骂山门刀砍人,害得她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舅舅又千叮万嘱,叫她不要与闲杂人等往来。
直到一年过后,胆子才渐渐大起来。
其实上海只有更挤,繁忙时候马路上人群肩并肩,脚踏车轮子擦轮子那样子走。
李平喜欢双层电车,她更喜欢缆车,这城市里可爱的事与物实在太多,使她眼花缭乱。
李平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她当然也知道,她也长得使别人目眩神驰。
她心目中约莫觉得这两者之间是有点关连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假日,跑到太平山顶往下看,没有烟霞的日子,目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