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绵愉等人的建议,下诏赏耆英侍郎衔,以方便他赴津谈判,同时在密室里召见耆英,询问其想法。
耆英很清楚,他能否再次获得新君的信任和重用,就看这次机会能不能抓住了,因此在被召见时摆出了一副诚惶诚恐且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说:“当此时势,唯有独任其难!”
确认耆英有此决心后,咸丰给予密旨,让耆英赴津后自行谋划,而不必附和桂良。他的如意算盘是通过耆英继续扮演鸽派,桂良、花沙纳扮演鹰派,鹰派先在谈判中拒绝英方的某些不合理要求,再由耆英从中转圜,这样就可以起到有进有退、有张有弛的效果了。
咸丰有咸丰的心机,耆英却也有耆英的套路。他从前搞外交的办法,就是对洋人提出的条件随便答应,同时给皇帝打马虎眼,能瞒则瞒,能敷衍则敷衍,等到出了问题,便扔给后任一跑了之。这次他又想故技重施,但始料不及的是,英国人首先不买账了。
英法联军攻陷广州后,从两广总督衙门的库房中抢夺了一批档案,其中有耆英的奏章。经翻译,英国人发现耆英原来弄虚作假,对于他们先前提的一些条件,明明答应了,却并未向朝廷报告。
当时中国并没有专门的外交机关,西洋各国的一切交涉均由两广总督办理,英方认为耆英必然会将所有交涉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中央,哪里能想到他居然敢这么干。额尔金由此对耆英十分厌恶,得知他又要来天津谈判,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桂良得知后害怕谈判破裂,便请求召回耆英,但直到这个时候为止,咸丰仍寄望于他的进退策略能发挥作用,因此不同意召回耆英,同时严令途中的耆英必须尽快赴津。
此时耆英也已了解英方对他的态度,怕去天津后英国人找他算账,竟然不顾朝廷严令,掉转身径直逃往京城。
绵愉既是耆英复出的主要保荐人,又是耆英擅自回京的最早知情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