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华盖般眩目迷人,叶芙蓉定定站立,微笑着眯缝了眼睛迎向从树间透下的光线,光线有着金丝般的质地,缠绕在她纤秾合度的红色缎面旗袍上,使她整个人流光溢彩,似有万种风情。
突然间,狂风乍起,天地顿时黯淡,飞砂走石间,一人扑向她,大呼着,“我要吃奶!”她悚然一惊,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榻边跪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头低低的,几乎磕到床榻上,“少奶奶,老爷吩咐小的叫您去敬茶!”
抹了一把冷汗,她才发觉自己全身酸痛,丫头又说:“少奶奶,我叫小蓝,是老爷派来伺候您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她正呆楞着,小蓝抬头看了看她,把长辫子一甩,起身绞了毛巾递过来,她总算回过神来,“小蓝,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好!”
小蓝高高兴兴应了声,转身走到门外。她挣扎着起来,走到支着洋铁脸盆的红木雕花架子边,就着温热的水把全身细细擦了遍,穿好抹胸和裤衩,她发现床边放着一个铜制鎏金衣箱,箱体上一圈龙形浮雕,龙珠并非普遍的怒目圆睁,有着三分喜气,使整个造型变得婉转柔和。她轻轻打开衣箱,金家果然待她不错,里面的衣服都是新制,缎的绸的丝绒的都有,她随手翻了翻,竟从里面翻出一件荷色暗花和一件素底蓝花的薄绸旗袍,不禁心头一动,母亲从江南而来,最爱这摇曳生姿的旗袍,平日里也为她做了许多,谁知大娘对这妖娆的姿态恨到极点,母亲一死,把所有的旗袍都剪个粉碎,只剩下一件红嫁衣,因为怕嫁她时还得贴件嫁衣。
她踌躇一会,把那件荷色的拿出来,衣服烫得很平整,那软软的质地握在手中有些惆怅的感觉,她飞快地换上,把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髻,才娉娉婷婷走出来。
小蓝眼前一亮,“少奶奶,您可真漂亮,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人呢!”
她苦笑连连,跟着小蓝走到前面的正厅,金继祖和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