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路看过去,就这么大点地方,花子擦得一尘不染,地板透着亮,墙壁上都白晃晃的,不是贴的报纸,是贴的白纸。
司徒浪心疼得厉害,不知是心疼钱还是心疼纸,亦或是心疼……
那双老是开着血口子的手。
他把蛤蜊油拿出来,现在鬼子投降,他们身份平等了,他心里这道坎也过了,亏欠她的,以后可以慢慢还。
他从中午等到晚上,趴在炕上睡着了。
鸡叫头遍,他睡得迷迷瞪瞪起床,下意识跑去揭开锅盖,看看能有什么惊喜。
锅是空的。
他这才醒悟过来,花子没有回来。
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门响了,他惊恐地抓起枪,走到门缝往外看。
门口是天冬,捧着一碗饺子。
饺子是昨天胡麦麦做的,当然没有花子做的好吃,司徒浪被养刁了胃口,咬了一口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天冬一腔好心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气鼓鼓地抓起筷子自己吃。
司徒浪突然来了兴致,一边往肚子里灌酒,也不管天冬想不想听,一边跟他讲他和花子的故事。
花子是来哈尔滨找男人的,刚到哈尔滨,她的男人就去了山西,在太行山战死了,花子回不去,从此无依无靠。
那会他刚刚进江上军拿到一份薪水,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好工作,日子过得颇为艰难,娶媳妇只能是做梦。有一天,他看花子在路上捡垃圾,顺手给了她一口吃的,这就捡了个便宜白得一媳妇。
后来他又被裴家看上,给了一份赌场的活,总算过了几年舒坦的日子。
日本投降了,花子是日本人,可能会受到影响,不过他倒是不怕,花子一个女人什么坏事都没干,顶多挨几声骂,受不了太大影响。
他要带花子回家一趟,见一见家里人,让她放下心结,以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