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好,一入深宫如海深,不是她该待得地方。
父女二人争吵之间难免言辞犀利了些,便有了齐陌染看到的那一幕。
齐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过,过去只以为爹爹偏心齐陌染,现在来看,何止偏心,简直就没想过让她好。
她望着窗外,眸中的狠厉绵绵不绝,让人胆战心惊。
齐陌染这几日虽然在家无所事事,可心中总是隐约不安,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一时又没有头绪,只得叮嘱泉敏最近注意着些。
皇甫北辰一觉醒来,外面的天泛着鱼肚白,灯笼熄了大半,桌上的烛火也燃了大半,蜡泪堆成小山。
他端起身侧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已经凉得透彻,意兴阑珊地放下被杯子,他才有功夫去打量仍旧跪在地上的县丞。
从昨夜入了城,玉妃踏入名义上的娘家地界——沁河郡县,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入了府衙,二话不说拿出令牌便将沁河郡近十年的账簿、卷宗全翻了出来。
事先没有任何人得到消息,效率之快令人望尘莫及。
枯坐了一夜,皇甫北辰早就猜到这名义上的探亲实则是来查案,可是到底查什么,为什么要查这一个小小的郡县,却不得而知。
这样一想,他悠悠叹了口气,望着跪了一夜的县丞开口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跪着,快些起来吧。”
那县丞身心俱疲,可府上所有的仆从、卒吏早就被看管起来,整个府衙如同一个牢笼,里面的人插翅难飞,外面的人同样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小心打量着玉妃,正想起身,却见后者一个眼风袭来,骇得他又跪了下去,原本已经跪得麻木没有直觉的双腿,此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翻过最后一页,玉妃才合上账簿,揉了揉额头,缓缓起身。头上的簪缨流苏叮当作响,一袭宫装虽然华美却缀的人疲累,遑论就着这身装束做了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