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当时他只要闲呆在那里就可以把整整一百五十万收入囊中。我喜欢他出局的那种方式,”兔子说,“快当,自觉,自愿。”
艾尔薇拉忙着填写表格,写字的时候一对金耳环摆来摆去,头也没有抬,说道,“照他这样打下去,人家八月份就会裁掉他的。他算是没让自己掉价丢分儿。”
“完全对,”哈利说,依然软弱无力,又想跟这位女流结盟,又心里痒痒,想制服她叫她安守本分,因此举棋不定,颇伤脑筋。并不是她和本尼一直不好对付。他们倒是很听话,仿佛自己也会跟莱尔和纳尔逊一起从摊场上扫地出门一样。哈利最省心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留下来,权当他们两袖清风,不要对车行造成比原先更大的震动。他们俩在布鲁厄都有关系户,都开丰田车,如果懒散的时候——如今年轻人叫“没劲”的时候——谈话不像从前跟查利·斯塔夫洛斯的谈话那么舒心、那么明了,也许是时代不是那么容易、明了的缘故吧。里根把大家都扔在云里雾里,现在共产党国家也乱起了套。“波兰的选举怎么样?”他说。“把党给选掉了——谁想到我们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老戈不是告诉全世界,在亚美尼亚修沙堡的承包商统统都是骗子吗?在中国,令人吃惊的不是镇压,而是让娃娃们闹腾了一个月,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那里再没人管了一样。我可留恋了,”他说。“冷战。它给你一个早上起床的理由。”
他说这些事想惹火本尼或者艾尔薇拉,可是他的话如同秋风过耳,跟他小时候听老人们在门廊上聊天一样。自从回到摊场上来,他不止一次有这样一种感觉:其实他自己人不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个让大家由着性儿的鬼魂而已。他的话只不过是放空炮。在纳尔逊从前的办公室旁边的米尔里德过去的办公室里,詹妮丝按查利的建议聘用的会计师正在查账,这项任务涉及的范围太广,他带来了一名全日助理。这两个还算年轻的男子都穿着灰西装,来了以后就把上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