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袱。然而他撒了个谎,“不,你没有。你一直挺有味儿,塞尔,我知道这难为你了,不过你一直棒极了。”
“哈利,行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还年轻。多大了?五十五?连限速的年龄都没过呢。”
“两个月前就满五十六了。对有些人来说,这不算老——对像罗尼这样的矬墩子来说不老,他会勇往直前。可如果你像我这么高,体重又超标,心脏拖着身子,疲于奔命。”他已经把自己的心脏的形象,他意识到,显现为胸膛里的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囚徒,一个划桨的奴隶,一匹被蒙上眼睛拉磨的马。他觉得塞尔玛在用一种新的眼光看着他——临床似的,带着一种远离那种化了的疯狂目光的超然的鉴定目光。他因没有操她而失去了什么:他已经失去了完全的地位,她甚至不知不觉地正在把他往出推。天公地道。因为她有红斑狼疮,他早已把她推了出去。如果塞尔玛身体健康,他干吗在最近这十年里不扔下詹妮丝和她好上呢?他把她所有的窟窿眼儿都使用过后,又风风火火地回到他那一年开的什么型的丰田车上,回到身体好得顽固、愚蠢的詹妮丝身边。詹妮丝身上有什么好的?他们的关系肯定是合乎教规的,再不大有别的意思。
两个有病的老朋友,他和塞尔玛,坐了半个钟头,谈着病症和子女,说到两个都认识的人的命运——佩吉·福斯纳希特死了,她听说奥利去了新奥尔良,辛迪·穆尔科特胖了,在金黄鹂郊外的那家新商场里的一爿时装店工作,不怎么顺心,韦布娶了第四任太太,是个二十几的女人,然后从布鲁厄高地的那座时髦现代的住宅里搬走了,带着他的全部家用木器,去了县南的一幢老石头农舍,在加利利附近,他对农舍做了全面的翻新。
“那个韦布。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真的知道怎么个活法。”
“其实未必。他给我的印象从来都不如你和詹妮丝。我总认为他是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