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纤手,随即凋零落地。众人只她惨叫一声,从钟架跌落在地,昏迷了过去。
那编钟被抬走了,顷刻之后,青萍也被抬走了,只有那两只白皙的断手,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像两只已经死去的了无声息的白鸽。
孙权没有看青萍,更没有看那断手,他抬起长剑,指向众将,用巨石般平静冰冷的声音道:“执吾女双手传示三军。告诉所有将士,如果不能攻取荆州,江东失去的不光是手臂,是你们父母的性命!是我们的家国田园!”
“遵命!”众将暴喝,那声势如阵阵闷雷响彻云霄。
半个时辰之后,从郡主青萍一双断手下被运走的大傅钟,被送进了兵部的一家匠房。经过一番辗转,被安放在一方圆形的铁砧之上。没有哀号,更没有叹息,只有一声粗鲁的号令——“嗬——”,接着便有一枚巨大的铜锤如一块磙石从半空落下。那大傅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嗡——”,然而,它却没有碎,而是仿佛抗议似的在原地做了一个滚动!执锤的壮士们不约而同目瞪口呆地望着它。
许久之后,那巨大的铜锤才又再次落下,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那……
终于,那大傅钟痛叫一声,“轰——”,似乎是他最薄弱的部位——耳朵,最先开了裂,接着,那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最终,它的鼻子、嘴巴、眼睛和身体全部裂成若干个碎块。
随后,那执锤的壮士们又挥动着胳膊,相继砸向了一只只剩余的编钟——那大大小小的琥钟、赢司钟、揭钟,它们在最后的时刻,都发出了凄厉的、让人心碎的音律。那音律那样尖锐,那样反常,几乎让所有听到的人忍不住流下热泪。
截至此时,江东所有的黄钟大吕,全部敲断碎裂。那些疼痛的铜汁,那些新鲜的断面,在刺目的日光下迸射出猛烈的金光,像一只只古老的眼睛在闪动……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连断面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