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宁吉喜笑颜开，说：“那个客户不是说‘纽约现在不缺衣服’？那纽约缺什么？”

“缺什么啊？”　姚韬元傻傻地问。

“口罩！对！口罩！”　张倩倩迅速反应过来：“拿口罩和丽莎谈！”姚国庆摇摇头，说：“不好吧？那不合适。纽约确实在严重疫情中，我们不能强迫客人，更不能以口罩做交换，讲出去也难听，对公司声誉不好。”　姚韬元郗晓琴叶彦超三人不明白，茫然地看着。

张倩倩迅速调整情绪，让姚国庆这个老外贸和郗晓琴确认工厂的口罩产量、交货周期、大订单时的最优惠价格；一边将姚韬元拽到身边，唧唧呱呱地跟她讲起了意大利语。姚韬元越听眼睛睁得越大，看看母亲，看看父亲，又看看郗晓琴叶彦超，最后视线落在了宁吉这里，询问的目光中，又一次满是信赖。

宁吉笑笑，说：“帮助美国客户，让他们在严峻的疫情中戴口罩，是好事，对不对？”宁吉听不懂意大利语，但从张倩倩的手势表情中猜出了大概的意思。美国客户在疫情中摆出了“烦不了”的态度，甩手不管前面的服装订单；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急其所需，让姚韬元对美国客户伸出援助之手，向丽莎出口口罩，保持良好的上下游关系；下一步，或者是丽莎拿到口罩时，或者是丽莎追加口罩时，张倩倩再乘机谈谈被取消的衣服订单问题。当然姚国庆讲的对，不能将口罩和衣服混为一谈，不能以口罩供货相要挟，但是客户总不可能一边说“你再提供些全球紧俏的口罩给我”，一边对江左纺织的问题置之不理吧？

猜得没错，张倩倩已经盘算好，如何最快速度出口口罩去纽约，何时提出服装订单被取消的问题，再次建议各种解决方案；计划的最后呢，当然是等疫情过后，和客户继续好好做服装，那时回忆起这段口罩往事，也就是个故事吧？张倩倩甚至能想象得出，届时与丽莎一起哈哈大笑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