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一直在上涨,但是很慢,极慢。观看直播的观众已经有三万多,买衣服的不足四百。屏幕上不停地跳出网友讲话:“咦,王谢堂不是做菜的么”“对啊,王谢堂卖衣服了?”“有吃有穿的意思?”“这个不行吧?术业有专攻,吃穿又不是同行”“王谢堂主呢?”“对啊,谢安呢?”“这几个别是鸠占鹊巢的骗子吧?”
呼声渐渐高起来:“没谢安叫什么王谢堂?”“我们要见谢安!”“让谢安出来!”“王谢堂主出来!”“王谢堂主!”“王谢堂主!”
解说的张倩倩有些慌,求援地望向外间。姚韬元和叶彦超都有些不知所措,连小鲁也不时地从手机上抬头张望。小史着急地问:“这下怎么办?”宁吉忙上前冲几人做个手势,示意大家继续,自己转身急忙奔去找谢安。
晚餐时间,酒楼中乌衣子弟穿梭来去,上菜的迎宾的都在忙碌,不过看大厅中客人稀稀拉拉的,大约只有往日的三分之一。宁吉此时顾不上这些,四下环顾不见谢安人影,便飞步跑到“坐隐庐”。雕花木门虚掩着,宁吉毫不犹豫地直接推门进去,口中喊:“谢安,请你帮个忙!”
室内点着檀香,青铜鹤昂首而立,口中吐出一缕缕青烟;案上放着两杯茶,“雨过天青”的茶杯清雅怡人,谢安与韩征南对面坐着,正在下棋。任外面宾客喧嚷,任酒楼来往嘈杂,这一个角落,安静得只听见落子的声音。宁吉呆立在门口,不禁懊恼:他这么闲雅的人,自己总为些俗事打扰他,自作主张地又是用直播间帮江左纺织直播卖货,又是拉郗晓琴来谈事情,简直把王谢堂当成自己的办公室了。就算他不介意,王谢堂那么多员工呢!
谢安指间正拈了枚棋子,听到宁吉的喊声,棋子悬在空中落不下去,看得出他的挣扎:是转身回头,还是继续坐隐?
没有恼怒,没有不悦,只是挣扎。
这种从内心自然流露的隐忍无奈,更让宁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