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良的饮食习惯，还有帮客人搛菜的所谓礼仪。那不是待客之道，是在传播病菌。”

葛处长正搛了一块鸭子想给旁边的张老师，听到这里，讪讪地放回自己盘子里。张老师过意不去，主动走过来，两人客气了好一会儿。丁医生笑道：“其实中国历史上最早是分食的，陕西西安半坡村出土的很多文物证明，远在新石器时代，中国人就是各吃各的。之后春秋战国、汉代至隋朝，也是每人面前放自己的食案和食物。一直到唐朝中期，椅子和胡床这些家具传进来，加上民族大融合的时代背景，分食才渐渐转变为合食。”

“那就对了。”刘院长道，“我就说嘛，我们老祖宗是有智慧的，分食分餐挺好嘛！哎，谢安，你这些一次性餐具，实用方便，还做得讲究，家庭聚餐也很适合！”

“他听不见，还有两道大菜呢。”叶同裳伸头看看厨房，解释道。葛处长看了看叶同裳，笑得意味深长。叶同裳也意识到这个“他”说得过于亲密，脱口而出的“还有两道菜”也颇值得推敲：是早已知道，还是留神观察的？于是连忙改口说防疫办已经要求了所有餐饮企业根据用餐人数和菜品数量配备相应的公筷公勺，为客人提供分餐分食。医院的食堂本来就是盒饭，不过为了照顾外地病人，尤其是农村来的，特意准备了一次性筷子和饭盒。

“俺们农村来的怎么了？这话说得俺不爱听。”程振宇的母亲剥完了毛豆，正起身扫地收拾，突然开口了。身材矮小的老太太声音洪亮，硬邦邦的北方口音像吵架，“俺们喜欢一道吃一道喝，咋啦？一家人还要分这分那的？咋不嫌这一锅烧的菜哩？”

老太太像被引爆的鞭炮，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诸如农村人的和气厚道，城里人的歧视不公，到城里医院看病的艰难，医生护士不耐烦的脸色，甚至火车上汽车上碰到的嫌弃……众人都呆住了，没经过这场面，叶同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不吭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