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他再一次问道,并在她手臂上重重地掐了一把。他原本没打算这么用力,可一接触到她的肌肤,感到它闷闷不乐地缩了一下,心里便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哎哟,你这狗娘养的!”
她依然躺在那儿不理他,一心享受着阳光。他用一只胳膊肘支起上身,从她纹丝不动的身子望过去,看到两个十六岁的苗条少女正站在一旁喝硬纸筒里的橘子汁,其中一位穿着白色无背带泳衣,一边用吸管吸着果汁,一边用褐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那又细又瘦的双腿跟黑人的一般黑,扁平的腹部两侧,髋骨明显地突起。
“哦,全天下的人都爱你,”鲁丝突然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我可爱呗,”他说。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有什么特别的?”
“我是圣人,”他说,“我给人带来信仰。”这话是埃克里斯说的,他有一次笑着这么说过,也可能是挖苦吧。你永远都摸不清埃克里斯的真正含义,所以只好按自己的意愿去理解了。兔子记住了这句话。他自己可决不会想到这一点。他很少认真考虑过自己能给别人带来什么。
“你带给我的是痛苦,”她说。
“那就是我该死了。”真是不公平——就在刚才,当她在游泳池里时,他还为她感到那么自豪,对她怀着那么强烈的爱意。
“你到底是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不负责任?”
“你怎么这么说呢?是我在养着你呀。”
“去你的吧,我自己有工作。”这是事实。他去为史密斯太太干活不久,她就在一家保险公司的布鲁厄分公司找了一份速记员的工作。他希望她这样,他担心自己不在时,不知道她会如何打发下午的时光。她说她从没喜欢过以前那一行,他却不大相信,刚遇见她时,她好像并不显得痛苦。
“辞掉好了,”他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