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将竹刀猛地掷出,然后身躯迎着父亲的木棍扑上,又喊又抓。
最后他赢了,因为他的叫喊声把娘亲惊了过来,对着自己凶神恶煞般的父亲一下子躬下身子,摸着他的头,扮演起了慈祥的模样。
精神的恍惚本该是致命,但也让他再生明悟。
他没有去捡地上的枪,而是随手虚握,如握着一杆枪。
他缓缓直起了身子,盯着宁长久。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感谢你,没有在刚才对我出手。”箫裘说道:“我会用这一枪报答你的仁慈。”
宁长久轻轻点头:“是杆好枪。”
箫裘没有说话,他用尽了哪怕是发根的力道,将这无影的一枪投掷了出来。
这一枪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雪花还在屋中飞舞。
宁长久盯着呼啸而来的虚无,伸出了手指。
他原本可以凭借镜中水月术轻易躲过,但他依旧选择了硬接。
如蝉的雪振翅飞舞,从屋子的四面八方汇聚在了一起。
寒雪为剑。
有形剑撞上了无影枪。
箫裘还未反应过来,雪潮便拍打了过来,他被一股力量猛地撞起,压在了墙壁上。
他从墙壁上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衣上,眉间,唇间,将他淹没得宛若雪人。
箫裘嘴唇颤了颤。
先前生死之前他有大明悟,此刻枪出无影又有大精进,但这本该力挽狂澜的两枪却被对方轻易破除,那个少年虽似也费了些力,但也只是脸色微白,甚至脚步都未后退半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箫裘话语骇然。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宁长久道:“我是张久。”
箫裘觉得这句话像是羞辱。他无法承受这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