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鲜血,声音平稳,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在西岭庙里独活,偷鸡摸狗,坑人跑路,已经记不清吃了多少苦……捡到丫头前,虽然觉得世道难,却没觉得有多难,一个人总归能活下来。”
说着说着。
他伸手在细雪的剑身上摸了一把,指尖掠过剑脊,一阵轻灵的震颤之音传来,漫天的飞光从剑身之中被抽离。
时隔多年。
那片骨笛叶子,已经很久没有被宁奕凝聚出来,只有半片,另外半片,还在天都徐清焰的手里。
但即便只有半片,依然绽放出了强大而又稳定的光芒。
甚至……隐约与那座笼柱的光互相吸引。
宁奕轻声道:“我无父无母,从小被扔在大雪里,我不记恨他们,因为看了太多西岭太多家破人亡的惨案,我以前觉得,爹娘已经死了,我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幸运,要好好活着,替他们活着。”
猴子皱起眉头,但脸上并没有不耐烦,安静地回到了黑棺旁边,到角落里,拎起宁奕送给自己的一坛酒,靠在棺材头,打开酒塞,一口一口小酌慢饮。
宁奕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觉察到了自己的矫情,摇了摇头,压住了情绪,黯然笑道:“后来我才知道,这枚骨笛叶子是‘执剑者’的传承物,我的父母也不是西岭里要逃饥荒的凡俗。直到去了灵山,才知道原来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按照着冥冥中的‘因果’在前行,有人安排了我的出生,有人安排了我和谁遇见,就连被抛弃……都是安排好的。”
猴子听到“执剑者”三个字,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意外。
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猴子面容不变地喝着酒。
宁奕攥着骨笛叶子,将它重新捏碎,化为剑骨,揉入细雪之中。
他痛苦地打开剑气洞天,拎出一坛酒,启封,满饮。
“说这